赵静雁因见泠鸢与宁王世子相谈,觉得自己有些多余,不该站在两人面前碍眼,便退到别处,无奈寒马寺上人多,她混在来来往往地人群中,就这样挤到了这处无人的地方。
远方热热闹闹,她本就是一个边缘人,边缘得无人在意。
远离了香火鼎盛的禅寺前,她愈发觉得背后发凉,慢慢回头往后一瞥,身后除了漆黄斑驳的寺庙禅房外,还有一条曲曲折折的青石小道,几株斜斜的竹子掩映在两旁,幽幽暗暗。
没有人的地方,赵静雁不由得放松下来,竟然不觉得害怕,沿着青石板小道往深处走去,远离人声,望着周遭单调的景致,也听不见泠鸢叫嚷她的声音。
刚走到一半,迎面就走来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,满脸横肉,宽袖卷起,脚上穿着粗布藤鞋,应该是哪家的抬兜轿的小厮。
赵静雁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,神色紧张,立马站定,侧过身子往小道边走,不敢上前,想着等那男人走过了再走。
那男人却走上前来,眼底带着歹意的贼笑,搓着油腻腻的手,带着油腻腻的笑,眯着眼凑近她道:“这位姑娘,怎么到这处来了?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!”
无人的地方,又有竹林掩映,幽暗得令人心生歹意。
“我……”
赵静雁深吸一口气,步步往后退,知来者不善,想找个机会赶紧脱身,脚下刚要往别处一迈,手腕就被那男人一把抓住。
“救命……”
赵静雁刚开始喊救命时,心里胆怯,根本不敢大声喊,弱弱的嗓音,喊出声来,比男子平时说话的声音还要小。
“真是个娇弱弱的小美人啊!来,我来好好疼你!”
那男子一看她是个好欺负的,抓住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,另一只手一把捂住她的嘴,向着四周张望,听到有人叫嚷什么“雁儿妹妹”,生怕有人发现,便将赵静雁往一无人的小巷处拖拽而去。
赵静雁拼死挣扎,小腿直蹭着地上,颈脖与嘴都被捂住,出不了声,纤细的颈脖下,皮肤与那人的粗布衣裳摩擦,生生擦出一片血红。
她从未这么想要活过,对这个世界也从未这么留恋过,在她察觉到自己没有办法与这个男人抗衡时,赵静雁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尽。
大不了死了,反正也无人在意,赵府里最多为了体面,花一些银子给她下葬,再哭一哭也就了事。
直到她听到泠鸢的声音,突然眼底滚出泪来——有人在找她,有人在呼唤她,脖子被勒得几乎要晕厥过去,她尚存得一丝清明,脚下不自觉地努力要留下痕迹,希望泠鸢能找到她。
“雁儿妹妹?”
泠鸢从人群中走到这里,看着眼前僻静的一条小道,幽幽暗暗,竹影婆娑,她在别处找都没找到,今日寒马寺各处通往禅房的门都有人守着,只有这一条小道供人进出。
站在小道口,迎面而来丝丝凉意,她倒吸一口凉气,自己给自己鼓足勇气,往里面走了进去。
悉悉率率,悉悉率率,风拂过竹林,带着冷意的风如流水般漫过她颈脖,灌入她袖中,似要将她淹没,让她不禁拢了拢衣领,眼睛看向竹林深处,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冒……
“啊啊啊啊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