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豆接过空碗,忧心道:“郡王妃,你不会是真的生了郡王的气,要与他……就这么断了?”
泠鸢摇头,道:“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的?放心吧,我和他好着呢!”
米豆不相信,道:“要不,郡王妃试着去公主府闹一闹?好让郡王知道你生气了。”
泠鸢果断拒绝她的提议,道:“那多没面子啊,不去不去。”
米豆还要再劝,泠鸢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,冲她摆摆手,让她别再聒噪了,她耳朵实在受不了,赶紧进到里屋,自己洗漱睡下。
她手轻轻一抽,抽出一把字条来,拿出一张来细看看,这是前天的?还是昨天的?
她摊开来看了看,上面写着:“阿鸢,我不在府里,你最好离赵温时远一点,越远越好,否则……我……我求求你了,离他远点儿,好不好?!”
“阿鸢,你身体好些了吗?还咳嗽吗?让我回去给你喂药好不好?”
我可以自己吃药,你还是喂你的公主去吧。
“阿鸢,我明日回府时,你让我抱一抱好不好?就抱一下,不做别的。”
泠鸢轻笑:一刻钟你还能做别的?
“阿鸢,你知道我脚的尺码吗?需要我回府给你量一量吗?好像我的脚又大了些。”
不,我不需要知道,我做的靴子,你要是觉得小了,我大不了送别人。
“阿鸢,今早你吃了什么?我没在公主府吃饭,我和白越在外面吃的,你放心,另:我什么时候能回府啊?”
她反反复复看了又看,耳边都能听出赵长离带着怨念的声音念着这些话了,她皱了皱眉,又笑了笑。
他的字,和他的剑一样,干净利落,遒劲有力,一笔一画,都很认真,墨迹浸洇纸背。
枕着他的这些话入睡,又是一夜好眠。
第二日,寒马寺。
白越蹚过竹林里的那条河水,藏到草垛后面,看了一眼旁边的人,问道:“郡王妃,你为什么又来这儿?”
泠鸢道:“我带雁妹妹来治病的啊,她每见一次未然,身体就好一次,所以我便多带她来走走。”
白越看她如此悠闲地靠着草垛,半躺着,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天上划过的飞鸟,他坐下来,道:“我听说郡王和公主……”
他不敢继续往深处说下去,担心自己一说,把泠鸢给说得伤心了。
泠鸢却满不在乎,手里拿着一支草,挠了挠后耳,漫不经心道:“不用你听说,我都听说一百遍了,什么版本的我都听过了。”
白越挪了挪位置,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藏好,问道:“郡王妃,你……就不怕郡王和公主真的发生点什么……”
“没事,他和公主要是发生些什么,我就……”
泠鸢看了一眼白越,意有所图的眼神。
白越立马别过脸去,一身正气,道:“郡王妃,不要这样。”
泠鸢手肘搭在他肩上,凑近他,笑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这么想不开地去找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