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，元首，那个，如果对方这样子我们就很被动了，攻也不是，不攻也不是。攻了，我们杀了汉民,会四处传得我们是刽子手，说人人平等就是喊口号。不攻就让清廷阴谋得逞，守得援军到。我认为，我们只能把北京城围住，然后打掉了清兵的所有援军，活活困死他们。”蒋灿文答道。
杨子正点了点头,“嗯,这是最稳妥的战法,因为优势在我，兵力优势在我，时间优势在我，道德优势在我，所以可以围而不攻，耗着他们。”
杨子正说完，看了看曾永。
“元首，属下以为，当得强攻。仁义很重要，能聚民心，但是警告也很重要，告诉那些想要依靠裹挟百姓要挟我们的，这一招不灵。毕竟除了清廷之外，我们的敌人还有明廷与张献忠。”曾永却是另一番见解。
“嗯，你这个说的也有道理。有时候过于仁慈反而并不有利于大势，更不利于君王恶魔的形象,君王既仁也要恶,不恶别人感受不到你的仁。”杨子正笑着点了点头。
杨子正一说完蒋灿文与曾永对视了一眼，不明白杨子正是什么意思。杨子正看他们一脸困惑,笑了笑。
“其实这是一个我们在执政过程当中经常会遇到一个问题，这是非常的考验执政者执政智慧的。仁与恶之间往往在于一线之隔，甚至也会小恶而大仁，小仁而大恶的反差。”
“这小恶而大仁，就如刚才曾大掌柜说的，用点强势手段，这确实是小恶。但这个小恶却能恐吓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，从而让他们不敢轻易向老百姓下手，从而挽救更多的生命。而小仁而大恶，那就是我们对这些人仁义了，但也暴露出了我们的弱点，从而让更多无辜的老百姓被别有用心的人抓去当人质，可能会让更多无辜的人身陷危难之中。”
经过杨子正这么一说，蒋灿文与曾永都明白了杨子正大致想表达什么，其实这就是在教他们两个未来会执政一方的官员如何执政。
“当然，如果执政者只有这么点智慧的话，那他的成就是有限的。”杨子正话锋一转，让蒋灿文与曾永顿时一愣，这是说他们智慧有限？
“一个聪明人永远都不要落入敌人给你的选择题中，一旦你被敌人逼迫你做左右都不对的选择题时,你就败了，无论你选择哪个都是败了。选择小仁，酿造了大恶，选择小恶，留下了永远洗不掉的劣迹。”
蒋灿文与曾永顿时眼睛一亮，对啊，这才是敌人的目的，让自己左右为难。怎么做都是败，那这场斗争也就是说敌人立于道德的不败之地了。
“元首，请教于我们，当如何处之？”曾永心悦诚服的请教道。
“对自己人仁慈，对敌人狠辣。一样可以起到有仁义言行，还能起到警示其他人的作用。具体如何做呢？派人去跟多尔衮和谈，告诉他，只要他放了城中的百姓，我愿让他带领他的族人与军队离去，去到向北三千里之外，我便不再与他为敌。若是他敢动城中百姓一根汗毛，那我就将每一个满族人千刀万剐，绝不食言。当然，若是有满族人愿意与多尔衮为敌者，我便放过，并依然像以前一样让满族人成为中华民族的一员，不追究他们对汉人的暴行。去吧，把我刚才说的这番话，便到北京城的每个角落，不仅要让多尔衮知道，也要让北京城的每个人知道。”
“当然，我说的百姓是指除了那些地主、前明的勋贵大臣们之外的普通百姓。”
杨子正说完后看着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蒋灿文与曾永点了点头后，就进了船舱，他得去换上盔甲，准备上战场了。
蒋灿文与曾永之所以震惊，是因为杨子正面对多尔衮丢给他的选择题，他反手就丢了回去，而且更加的让多尔衮难以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