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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张居正走的匆忙、很多东西都没带上,王氏又担心丈夫在京城无人照料,就让静修和二哥也去京城。
毕竟他们作为孙辈,孝期一年已经满了。
等静修千里迢迢回到阔别一年的京城,还没来得及回家喝口热茶,城门口就瞅见四哥张简修的身影。
“四哥,你是来接我的?”
“下来。”张简修一把把她拉下车,连拖带拉塞进早停在旁边的另一辆马车里。
静修莫名其妙从车窗弹出头:“这是做什么?”
“进宫。”
张老四言简意赅解释:“宫里让小妹进宫一趟,二哥你先回家,有啥事咱晚上回去再说。”
说着,也不等张嗣修多言,人就窜进马车走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?爹也在宫里么?”
张简修捂着半边脸,静修问:“你牙疼?”
“我头疼。”他叹气,“总之说来话长。”
“你就长话短说。”
张简修一脸便秘的表情,好久才挤出几个字:“陛下病重……”
“啥?!”
静修:……所以说,让她爹这么急着回京是这事儿……
“还有……”张简修神色纠结,“宫里要立你做皇后……”
静修:!!!
“不是,皇帝不是要……那啥了么?”
“所以,才急着立后,冲喜你知道吧。”
如今整个大明,知道朱翊钧早就想拿下张静修的,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,怕是只有张家老四一人了。
所以他才不知道,这到底是不是戏啊?!
“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我不知道啊……”静修一脸无辜,小朱同学只说要娶自己,也没说他准备怎么干啊。
她还专门问过他,问自己要不要配合些什么?
朱翊钧说的倒轻松——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办了……
敢情,这就到时候了?
“等等,你再讲讲清楚。”
张简修斟酌了一下措辞:“总之,就是皇帝觉得自己身体不太行了,潞王作为皇储年纪太小,所以急招咱爹回京辅政。”
虽然此时张居正二十七个月丁忧之期还未过半,但皇帝都要咯嘣了,继承人是那么个不靠谱的熊孩子,而内阁就申时行一个人。
这时下令“夺情”,就算是张居正的死对头、怕是也不敢开口叫嚣不行。
“陛下拉着咱爹手哭的稀里哗啦,说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。”
……
“国家大事全都托付给先生了,只望先生能如当年辅佐先帝和朕一般辅佐幼弟。”
朱翊钧掏出精心准备的手绢,装模作样咳了几声,上面顿生血梅数点。
“皇兄……”
一旁的潞王也已哭的不能自已,朱翊钧抱着他兄弟二人又是一番痛哭,听着张居正这种铁石心肠的老家伙都受不住连连抹泪。
等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,朱翊钧颤巍巍伸出因为饿了大半个月而迫不得已骨瘦如柴的手指,把潞王的手放到张居正掌心,粗喘了几口气:“汝与先生从事,事之如父。”
这话是当年刘备临终之时对儿子刘禅说的,虽然把潞王比作刘禅、怎么听怎么不太吉利,但把张居正和武侯相提并论,这可是很给咱们首辅大人面子了吧。
不过下一句……
“朕听闻欧洲诸国,行君主立宪之制,天子垂拱而治、是为虚君,议会才真正掌控帝国权力。”
朱翊钧微微闭上眼,片刻之后复又睁开,露出一抹神秘而凄凉的微笑,“先生,若嗣子可辅,辅之;如其不才,君可自取。”
张居正:!!!
潞王:???
……
“他……”静修惊呆了,“陛下真这么说?!”
张简修生无可恋:“你知道当时在场有多少人么?”
不光有张居正、申时行,司礼监冯保,六部尚书一个不少全都在。
还有郑王世子朱载堉,因为朱棣自己是藩王造反出身,所以明朝对宗室王公防范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,就差圈起来当猪养了,后来果然也养出了一堆的猪。
可咱们陛下自打登基以来,就诏令郑王世子入京,研习天文、数学、音乐等。后来的使团也让朱载堉作为宗室代表一起去,这其实不太合礼法。
好在朱载堉本人实在太过风光霁月,才华出众不说、人品也是一等一的,跟宗室那群只知道吃喝x赌、搜刮民脂民膏的蠹虫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。
有这么一位宗室在,好在也让大家知道,咱老朱家还是有那么一些靠谱的人的。
“当着这么些人的面,陛下说出这话,岂不是把刀直接架到了咱爹脖子上。”
大明和汉末三国可不一样,这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。
封建社会中央集权逐渐加深,你要在南北朝时期,篡位杀帝家常便饭、根本不叫个事儿。两晋南北朝时期的皇帝,有一说一、有几个不是篡位上的台。
但咱们法治大明不一样,不能这么瞎搞的啦。
“等等,这些跟我有什么干系,怎么就变成我要当皇后了?!”
……
那时,朱翊钧说完那句话,全场一片寂静、连呼吸声都没了,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杆子潞王都不敢出声了。
此情此景,张居正除了当场表演上吊抹脖子口吞毒药之外,还有别的办法走出这紫禁城么?
就在气氛逐渐失控之际,陈太后忽然就大步进来了,一脸欣喜:“哀家已让人算过了,陛下若与此女成婚,立刻就能转危为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