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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他将之前的事讲了一遍,提到第二场火灾的时候,道:“小人昨日讲给这位小少爷的话并不全,第二次火灾小人看到箭从西北方向射来,观方位当是从万和楼方向射来的。”

“你怎么能确定?”高知府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。

眇目乞丐沉默一瞬,“小人汗颜,以前是临漳人,五六年前曾在邺城军营待过半年,扛过号旗,辨方位是小人的长处。只是后来被石锁砸到了脚,回家休养时又从房上摔断了腿,便被遣回家了。”

周孟心头突突跳了两下,仔细观察这人的神情,却看不出什么,舔了舔发干的唇,继续听知府问话。

“竟是军中‘三官’,也难怪你知道烟花和骨哨传送消息,”高知府神色沉沉,“能挥号旗者,非勇者不可为,你又为何沦落至此。”

老乞丐赧然,“小人哪里敢称‘三官’,小人从小有把子力气,后来邺城征兵便去军中试了试,因为辨方向不错,有把子力气,腿脚也快,便试着扛过几天旗子罢了。

小人受伤后的第二年又遇到了灾荒来祁州投奔亲眷,只是亲眷不认我这门亲戚,因为伤了腿脚,又坏了一只眼,做工也没有地方去,便落到了这般境地。”

高知府叹息一声,“那些纵火的人你可见到过?”

眇目乞丐摇头,忽道:“小人在第二次火灾发生时来官府报过官,说起万和楼有人射箭,当时被一个衙役打发了回来,那人还呵斥我,说要是再胡说就乱棍打出去,我便离开了。”

高知府站起来,“你确定?可还记得那个衙役的样子?”

眇目乞丐脸上露出一些惊慌,“小人,小人也记不太清了。”

“之后可有人为难于你?”

眇目乞丐听懂了高知府话中的意思,有些后怕,“那之后大家便去了别处乞讨,小人因为孩儿生了病,便去了城东的土地庙,白日里在那附近乞讨,晚上在里面过夜,听说瓦子这一带重新开了,小人几天前才重回此地。”

“无需害怕,本官既然答应你护你周全,便一定做到,等会你隔着屏风认认看。”

眇目乞丐连连摆手,说时间长了,他也记不清了,高知府怒道:“此事不仅关乎你的性命,还有你的孩儿,谁知那些人下手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什么,若是不将这些人揪出来,你能躲到何处去?事毕,本官重重有赏。”

高知府又问周孟昨日他们说起火灾的事时,有哪些人在场,周孟提到了另外三个乞丐。

高知府立刻叫人将那些乞丐先关起来,让人去叫衙役,在屋内置了一架屏风,衙役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一一进屋向上首的府君禀报今日所到之处的治安情况。

周孟也在屏风后,到了第五个人的时候,眇目乞丐抓住了他的手,两人对视一眼,眇目乞丐朝他点头。周孟了然,观察了一会儿。

等所有人禀报完后,高知府打发了众人,眇目乞丐道:“是第五个人。”

“果真?”

眇目乞丐恍然道:“不知此人手腕上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?大约指甲盖大小,当天推我的人手腕上有。”

高知府了然,打发下人去给高崎传话,叫他好生照顾这几个人,便匆匆赶去公堂。

眇目乞丐等人走后,擦擦额头上的汗,对周孟道:“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。”

周孟正要说话,他摆了摆手,叹了口气,“不必多说,我晓得你怕是有什么苦衷。当初看到你,我就知道你与我们不一样。”

“哪里不一样?”

眇目乞丐难得扯出一丝笑来,点点他的手,“小郎你太干净了些,哪里就是做乞丐的。脖子、手指甲、脚腕边,这些地儿不易被发现,但仔细瞧还是可以瞧出来。

况且你没有市井气和无赖气,今日见你同知府大人说话,却丝毫不怕,小少爷定非一般人。”

周孟哑然间高崎来了,将两人同少年乞丐和小乞儿带到了客房里,嘱咐人好生照顾他们,让周孟收拾妥当了去院中凉亭找他。

少年乞丐哆嗦个不停,忍不住反复确认他们果真在府衙,忍不住他们犯了什么事?官府为何抓他们?

他脸上惊慌不定,拉着老乞丐不停询问他们刚才去了哪里,为何被带到这儿来。

眇目乞丐示意周孟看少年乞丐,仿佛在说,看罢,这才是普通人见到官员的正常模样。

周孟挠挠头,让眇目乞丐先去梳洗一番,吃点东西,反正高崎准备的很周到,安抚了三个人,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便去了凉亭。

高崎问起近日的收获,周孟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,高崎喜不自胜,“不料真的有所收获,真是辛苦贤弟了。为保安全,你近日莫要再出府,以防万一。”

周孟答应了。

看到他脸上有倦色,高崎道:“偏劳贤弟了,贤弟下先去客房歇息吧。”

回到屋里,周孟吃了些糕点,开始思索近日的事,他有心想问这个眇目乞丐他以前在邺城当兵事,转念一想,往事已矣,又何必再问。

最要紧的是眼前的这件事,撒手不管吧,他已经参与进来了,可要是管的话,正如高崎所说,指不定那些人已经盯上他了,会有危险。

经过前面那些事事,他对这个世界的戒备和害怕多了许多,他以为的死亡不过是回到原来的地方。

可是亲眼看到生死、看到命悬一线的人,他再也不能轻言生死。

死了,就是没有了气息,没有了温度,别人无法触摸,也见不着光听不到声音,不知被埋在什么地方。

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不清楚,他不确定自己死过或已经死去。

周孟昏昏沉沉睡去,一直睡到了傍晚,高崎叫他去前院用膳,周孟问了一下案件进展程度,高崎将白天审问的事说了一遍。

他父亲着人将万和楼的掌柜扣押了起来仔细审问了一遍,起初掌柜言之凿凿,说楼上并未有人放箭,若是放箭必定带□□等物,一眼便能发现,他怎么会没有印象。

高知府立刻问,若是放入盒子中带来他们如何知晓,掌柜的呐呐无言。

高知府心知他们怕牵扯到此事中,故而命人动板子,那掌柜的立刻求饶仔细回想起来,一边跪着的小二提醒,月前曾有一高鼻深目的蛮子来过。

掌柜的不明所以,这高鼻深目的在祁州也不少见,毕竟是边塞之地,脑中闪过一个画面,他一拍大腿,赶紧道来。

月前曾有一个高鼻深目的蛮子来楼里吃饭,点了一堆肉菜,还正带着一个大榆木盒子,他当时还好心叫人给他拿,那人推开的小二,自己带了上去。

高知府立刻问,“在哪个房间,是否对着瓦市?”

一番审问之下,那人还真是在对着瓦市的雅间用的膳食。

依据两人的印象,画了那人的画像,全城张贴追捕,至于那些抓来的乞丐倒是没有审问出来什么。

而被指认的林衙役,正是昨日巡街之人,高知府立马派人搜了他的住处,找到大量银钱。

搜到银子的时候林衙役面色如土,经过一番审问,事情终于有了眉目。

这钱是一个蒙面人趁着夜色送的,年初他老母生了重病,所费财用巨大,就在他绝望之际,那人送了钱上门,只是问他府衙的动静,再无其他。

高知府严厉审问之下,林衙役说出了通消息的地点——城东铁匠铺。

吃晚饭,周孟说要出去一趟,还得跟其余小乞丐碰头,看有没有其他消息,高崎赶紧找了两个会拳脚功夫的师傅跟他一起去。

周孟去了怀桥,等了好一会儿,才看到两个小乞丐垂头丧气而来。

两个小乞丐见到他,立刻眼睛放光,周孟问了他们近日的情况,两人立刻将最近看到的听到的告诉周孟,包括瓦子乞丐中毒事件。

可惜这些事要么是他知道的,要么都是寻常事,没有什么新鲜的,给了今日的钱,问起另外一个乞儿小果儿怎么没来。

两人摇头,只说不知,周孟谢了两人,让他们自去买吃食耍去,又等了一会儿小果儿,人还是没到。

周孟不由焦躁起来,干脆同两个武师傅一起去城中找,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。

周孟忍不住胡思乱想,让两个武师傅带他去城东的铁匠铺,贴墙铺已经贴了封条,看来高知府已经派人来过了,速度真是够快的。

夜幕降临,他隐了身形悄悄摸出府衙。

第一个去的地方还是皮货铺子,当初小果儿负责和其他两个小乞丐盯着这一片。这铺子带一个小院,外面经营,里面可以住人,他爬上墙头,趁着雪亮的夜色,观察了一番院中的格局。

院子不大,有两间房并一个矮棚子,中间长着一棵榆树。

他悄悄翻下去,轻手轻脚地走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,侧耳倾听,屋内没有动静。他捡起几个石头砸到门上,一会儿一个,但是屋内照旧安静如初。

他心中有些纳闷,干脆走到门边儿,猛地推开门,躲在一边等了会儿,结果还是没人。

他现在都对站在门边有阴影了,生怕里面扔出一个长矛将他对穿扎在大树上。

周孟朝里面扔了一块石头,趁着这个间隙,他看到了屋内陈设,一应桌椅聚在,屏风床榻在东稍间里,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,光看外面这间,布置德还挺雅致。

桌上的烛台高立,烛火摇曳,就是没人。

他纳了闷儿了。

不敢靠近,只能悄咪咪地绕远往另一间房摸去,同样的方法,一样的结果,屋内空无一人。

他最后还是待在了有光的屋子边,等等看这是什么情况。

大约半个时辰以后,屋内传来动静,周孟心想,难道之前那人睡着了?

就在他疑惑的时候,听到里面似乎有挪动家具的声音,很快有了脚步声,一个人疾步跑了出来,身材矮壮,带着异域口音,左右张望,全神戒备,一幅打斗架势,一步一步挪动,眼神在院子扫视。

屋内一人似乎在问什么,说的话周孟没听懂,很快屋里出来三个人。

一人站在前面,穿着中原人士的长衫,身材颀长。

就着月色,周孟看到了他的侧脸,五官精致,鼻梁高挺。其余二人站在其后,穿着劲装,干练强壮。

周孟屏住呼吸,不敢动弹,心咚咚跳个不停。

矮壮男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,三人立刻神情警惕起来,其中一人疾步走到旁边,立马发出一声高喊。

他们一同进了屋,不一会儿又出来了,几人争执了一番,最后,为首的男人带着那两个人从后门离开。

院中只留下矮壮男子,他目光锐利地在院中各个角落搜寻了一番,最后进了屋。

周孟没敢动,不一会儿,屋里再次传来重物挪动的声音,很快他扛着一个麻袋出来了,周孟正好奇里面装的什么,忽看到有东西滴在地面。

他顿时心跳加速,闭上了眼睛,手脚发软。

那人扛着袋子离开了院子,周孟腿软得半天动不了,避开地上留下的血迹,摸到墙边,蹲了好一会儿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
等他缓得差不多正要翻墙而出,那人回来了,周孟一直蹲到了屋内灯光熄灭,随着夜色越来越深,到天微微露出一丝亮色时,周孟这才翻墙跑了。

-

翌日,祁州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
闹市的长街上出现一具尸体,准确的说,是一袋尸块。

这是高岑跑来找他玩儿的时候说的。

周孟想到昨夜看到的,扶着桌角呕了一声,高岑吓了一跳,跳开:“你没事吧?”周孟跑出屋子扶着树将早饭吐了出来,胃控制不住地痉挛,腿也止不住地在发抖。

“是谁?”

“一个乞丐。”

周孟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,整个人抖动起来,高岑痛得大叫,“疼疼疼,撒手撒手!”

“多大,叫什么?”

“年纪不大,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。”

“你没事吧?”高岑喊他。

周孟头也不回地去了府衙大堂,高知府正在审案,他按捺不住,差点直接到堂上问清楚情况。

他等不下去了,跑出府径直去了闹市,附近的铺子都差不多关了,只有几家开着,路上行人脚步匆匆。

周孟抓着几个人打听,但那些人一听到这事就摆手躲开,神色畏惧,如避瘟神,好几个店家还将他赶了出来。

无奈只能找附近的乞丐打听,可周围竟找不到一个闲人,转了一圈,余光看到一个人蹲在墙角。

那人身材敦实,年纪较长,头上扎着灰色布条,身边放着一根竹竿,脚边是一个碗,周孟走了过去。

“兄台,同您打听个事儿。”

那人抬起了头,周孟觉得有点眼熟,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

乞丐瞅着他微微一笑,周孟直觉危险,未来得及躲开,那人手一挥,药粉迎面而来,他眼前一花,脚下踉跄了几步,便软在了地上。

意识恍惚之中,周孟忽然想起来,这个中年乞丐当初在街上碰到过。

继而天旋地转,身体腾空,他陷入意识的暗流中。

周五是被水泼醒的,还伴随着火辣辣地疼痛。

“醒了?”一个矮壮的男人站在他面前。

眼前的空间狭小昏黑,他手臂被绑在木架上,屋内放着大量的兵器,还有成堆的火药。

旁边的桌上放着不同的刑具,匕首、长剑、鞭子、弯刀,一把弯刀上还残留着血迹,桌子上也有,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。

看到那桌上的血,他赶紧闭上眼睛撇开头,感觉手脚发软。

一道鞭影甩了下来,周孟痛得大叫,那人听到惨叫又连着打了好几鞭,粗声道:“你是高振什么人?”

周孟疼得一口口抽气,下巴被那人抬了起来,他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:皮肤粗糙,五官深邃,深褐色眼珠,目光狠厉,感觉就不是个好对付的。

“说,高振是你什么人!你为何在官府?”

“你说的是高知府?……我一个乞丐能是他什么人,他儿子曾将我带到府中羞辱,恰好遇到他女儿被异物卡住了喉咙,我救了他女儿,所以他们就招待了我,你一查便知。”

“算你老实,你通医术?”

“不通……”

那人立刻抽了他一鞭子,周孟吃痛,“以前遇到过,所以凑巧了。”

又挨了好几下,那人停了手,“你在帮着官府打探消息。”

“收钱办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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