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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这种漫不经心、拖沓懒散,在周家几乎瞧不见。
往日里也不是没见过他的做派,虽然也呆气,但至少说什么听什么,但自从由庄子上搬到家里,再到廖妈妈去世,他似乎就变了许多。
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,得过且过,日子空度,毫无内疚之感,身上没有一股精神气。
周杨直接将他扯走,如同拉着一架老破车。
阳光是橘黄色的,墙影落在地面上,打在练武场上,有种小时候去操场升国旗第一个到的感觉。
空旷寂静,还空气清新。
当然如果不是被逼着跑步、蹲马步、打拳的话,感觉更好一点。
身体逐渐热了起来,耳边是自己的喘息声,周杨一身短打,影子被拉的长长的,腿像是两根长长的竹竿,跑起步来像是踩高跷。
想到此,周孟会心一笑。
跑了整整十圈,可把他给累坏了,呵哧呵哧喘个不停,这身体素质还没他以前的好。
两腿像是灌铅一样,他可不是来这儿遭罪的,摆摆手,半个身子弓了下去,“累,不跑了。”
周杨二话不说,扯着人又跑了两圈,停下来的时候,瞧着他摔在地上,像一滩烂泥一样毫不讲究,他突然就明白父亲为什么一见到三弟就火大。
“起来!”他朗声命令。
周孟眯眼瞧他,伸手挡了挡太阳,哼一声,心说,还给我摆谱,小屁孩儿一个!
周杨直接将人扯起,神情严肃,“你要是再这么着,我让父亲来带你练。”
想到昨天那一下子,好家伙,还是算了吧,立马爬了起来。
“跟着我蹲马步,双腿打开,身子下蹲!”
还没到半刻钟,就听见周孟抽气。
他没搭理,好在还知道继续坚持,只是一次比一次时间短,这哪里蹲马步,还不如说是重复做下蹲的工作罢了。
周杨忍住怒气,一直坚持了半个时辰。
周孟打心眼里佩服,原本见他面容清秀,以为是个清贵少爷,没想到,还是个练家子。
周衢之的教育能力还是不错的,对孩子严格。
一些路过的家将们主动打招呼,见到周孟也喊一声,周孟冲他们龇牙咧嘴,几人面面相觑,嘿笑一声离开了。
周杨瞧了他一眼,见他脸上挂着汗珠,有了点红润之色,道:“今日就到这儿了,明天继续。”
周孟没搭理他,周杨也习惯了他的蔫耷。
将将吃过早饭,长兴急冲冲地赶来:“少爷,刑部侍郎还有大理寺少卿来了咱们府里,侯爷叫您前去回话。这打扮可不行。”
说着给他打理头发,给了他弄成两个总角,整个一个一米七几的哪吒,差点没把周孟给送走。
周孟赶紧拒绝,长兴费了好半天力,才将他头发束起。
又换了一身衣服,正换着周杨也来了,道:“等会跟着我同大人们行礼。”
周杨带他去了前院,周衢之正同两位大人说话,神色还算和悦。
京中二人见到两人来,眼神都是一亮,其中一人面容和善,道:“侯爷家的儿郎,真是各个出色。”
“不过是痴长了个头,哪里及得上两位大人府上的少爷。”
两人忙说哪里。
周杨余光扫了眼周孟,抱手躬身行礼,“小子见过两位大人。”
周孟也跟着行礼,依样画葫芦,抱手躬身,有周杨在前也就没出声儿。
周衢之直言道:“大人尽管审问便是,不必顾忌我。”
“哪里的话,例行询问罢了。”刑部侍郎和气道。
周孟抬头看了眼两人,话音刚落的这位年长些,约莫五十岁以上,续着白须。
另一位大理寺少卿难得俊朗年轻,若不是周衢之之前说此人已有孩子,他估摸着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。
大理寺少卿皱了下眉头,周衢之咳了一声,周孟才回过神。
大理寺少卿道:“听闻三少爷三月十八日曾到群芳楼,不知是去做什么?”
“好奇看看。”
“之后去了哪里?”
“闲逛。”
“可还记得去了哪里?”
周孟回想起来,“潘家楼对面,还有榆林巷,晓月桥,大概这么多。”
“前去都做什么?”
“闲逛。”
“还请少爷再想想。”
去潘家楼偷吃是一件,但是他可是隐了身的,应该没有落入谁眼中吧。
他想起来了,他之前去了一家浴堂,里面烟雾缭绕,泡澡的,洗浴的,按摩的,搓背的,修脚的,以及送茶水澡豆服务的,应有尽有。
他要了单独一间房,打发小二拿澡豆,然后趁机消隐了身形。
“西街的浴堂。”
“听浴堂的人说,你并未在其中泡澡。”
“是。”
“却也不曾瞧见你出浴堂的门。”
周孟看向他,直言问道,“大人到底想说什么?”
周衢之斥责,“好好回话,不得放肆。”
“无妨,还请三少爷解惑。”大理寺少卿神色不动。
“那是他们的事。”
“你单独要了一间上房,并未付银钱。”
周孟不清楚他到底想问什么,“没带钱,所以离开。”
“之后去了哪儿。”
“回家。”
“你再想想。”
“回家。”
“何时回的家?”
“记不清了。”
“你之前的小厮吕旺说那夜你并未回府。”
“可以叫人来对峙。”
“传旺儿。”大理寺少卿道。
周孟见这位大人好像准备十足的样子,也忍不住有些心头打鼓。
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煎熬的感觉。
只能告诉自己镇定,镇定。
旺儿来了就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,有些害怕地看了眼上首的周衢之。
周衢之道:“大人们问话,老老实实回答,不许弄虚作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