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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如玉拉着脸,阮姝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,笑道:“傻丫头,本宫的后位没有那么轻易被人拿去。”
听了阮姝安慰的话,如玉脸上好看许多,喃喃道:“若是太后还在就更好了!”
如珠伸肘撞了如玉一下,责怪如玉多言,如玉赶忙低下头。
阮姝摇着手中的布老虎,只当没听见,继续说:“阮氏一族自河东入京,经营过百年,手握军政大权非一朝一夕所得,父兄身居要职,叔伯皆是栋梁,孙家想要抗庭分礼不是件容易事,但他们敢在朝中叫嚣,背后肯定有其他氏族暗中支持!”
如珠道:“奴婢去查!”
阮姝摇了摇头,“不必,支持孙家的无外乎是与阮家政见不和的赵家彭家,被阮家打压的史宋几个世家。”
如珠问:“奴婢记得赵家与宋家曾为了三千亩良田归属,打得不可开交,彭家跟孙家在朝中也不对付,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合谋?”
阮姝道:“蝇头小利与朝堂之争,孰重孰轻,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,放在以前,他们互不对付,但阮家现在有了破绽,当然会放下过往的恩怨,同仇敌忾,毕竟朝堂之上只有利益,没有敌友。”
如珠思虑片刻,眼中明亮起来,“所以齐家余家今日在朝中没有帮着我们,反而去帮孙家说话,是他们觉得这件事对他们有利!”
阮姝一笑,“不错,阮家没有适龄女子可以入宫,如果本宫被废,后位不会空悬太久,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!”
如珠将这些话都记在心中。
入夜,洛子意来瑶华宫,阮姝刚刚喝药歇下,侧卧在床睡得正香,娇媚如花的小脸露在锦被外面,洛子意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在白嫩如玉的脸上摩挲。
如珠如玉跪在一旁,伸长脖子,心脏怦怦直跳,手里捏了一把汗,直到洛子意收回手,两人放下心来,规规矩矩地跪着。
“娘娘这两日可闹腾?”洛子意眼中只有阮姝,小声问道。
“回陛下,自从娘娘知晓不必再去上书房,高兴坏了,嫌少闹腾,只是平日里常念叨陛下。”如玉按着一早设计好的说辞答复道。
洛子意沉眸,心知眼前人念叨的是幼时的他,不是现在,心底泛起一阵醋味,又觉着吃自己的醋太小家子气了,自嘲地笑了笑,又问:“娘娘头痛之症还犯吗?”
如珠点了点头,“昨夜疼过一次,今日未时末又疼了会,浅浅睡了半个时辰勉强好一些,晚膳后喝了一剂加有安神功效的汤药,才能睡得安稳。”
听到阮姝的头痛之症越发频繁,洛子意心疼不已,恨自己当时太不小心,害的她平白遭了这份罪。
他前世为了阮姝学过金针刺穴,用来缓解头痛之症,只是许久未用,手法有些生疏。
连日在自己身上试针,有些成效,如今可以给阮姝施针。
对如珠如玉说道:“朕今夜宿在瑶华宫,你们去准备一下!”
如珠如玉顿了顿,陛下留宿瑶华宫?绝对不行!
如玉肃脸忙道:“回陛下,瑶华宫中偏殿不曾收拾,不便留宿。”
洛子意不可思议地看向二人,“朕宿在皇后宫中,住哪门子偏殿!”
言外之意,他是来睡正殿的!
但在如珠如玉两人眼里,睡在正殿更不行。
“陛下,娘娘身子不便,伺候不了陛下!”如珠硬扯着张笑脸说,如玉在旁狂点头。
洛子意不知道她们心里想的什么,以为她们在说那侍寝之事,咳了一声,尴尬道:“不用你家娘娘伺候!”
如玉凝眉,她没这个意思!
没能达到目的,恨不得把眼前人打包扔出去,奈何身份云泥之别,唯有垂头继续劝说:“娘娘好不容易睡下,宫人进出难免惊扰了娘娘。”
“寻床新的被子给朕,不会扰了皇后!”
二人置若罔闻。
见如珠如玉一动不动跪在原地,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,洛子意总觉地这两个丫头像是一直拿他当贼一样防备,不由地问道:“朕会吃了你家娘娘不成?”
二人默不作声,不敢承认她们真是这么想的。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,她们不能像现在这般守着,陛下对皇后做出什么惊天骇事,她们怎能挡得住!
如珠刚开口还未出声,洛子意莫名生出一团心火,“再多话,朕立刻命人拔了你们的舌头!”
二人纷纷低头不语,依旧没有要退下的意思。
洛子意看着心烦,开口正要喊人,想到阮姝睡得正香,怕惊扰了她的美梦,遂起身出殿。
以为皇帝放弃了,如珠如玉松了一口气,身子歪坐向一旁,不觉间身后多了几道人影,尚未来得及反应,就被承德殿的几个小黄门用帕子捂了嘴拖出殿。
小黄门不是正常男儿,但到底比一般女子力气大,她们挣脱不开束缚,嘴被堵着,喊不出声,只能从余光中眼睁睁瞧着那道明黄的身影从身边经过,两人干着急地踢打身旁的小黄门。
到了院中,徐福来上前说道:“哎呦喂,二位小姑奶奶快悠着点吧!前些日子的苦头都忘了?”
如珠如玉嘴里发出呜呜声,誓死不屈。
“您二位再闹下去,恼了陛下,小的们都要连累受罚,小的们求二位姐姐行行好,别再闹了!”一个小黄门跪在她们身前叩首,苦苦央求。
如珠如玉目光交在一起,似是听进去了,平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