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声音艰难的道：“答，答应母后！”
燕少淳用力点头，“不找，不找，儿子听母后的不去找阿初……”
太皇太后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，身子抽搐了片刻，顺着口鼻又喷出些血来。
吓得燕少淳面色都白了。
太皇太后的目光艰难的看向自己的孙子，“徊，徊儿，你，你，你可不可以答应皇祖母，就将最后那批贵女都留下来吧，啊？”
燕徊当即跪在了地上，“皇祖母，孙儿不孝，您就当孙儿死了吧。”
太皇太后先是一愣，随即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口处，“你，你竟然和哀家说这种话，你滚，滚出去……”
燕少淳眼角湿润，握着母后的手，“母后，请您保重凤体，不要乱想，燕徊不过是随了儿子……”
“你，你若真的想要母后保重凤体，就，让徊儿纳妃……”
燕少淳叹息了一声，“母后，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和和睦睦的不好吗？您又为何要执着呢？您经历的那些还不够吗？为什么还有将这和谐的后宫变成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呢？”
燕少淳也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会如此的意志坚定，看到母后的样子，他心中悲痛，对着燕徊怒喝道：“说你呢，还不快立即滚出去！”
燕徊对着太皇太后叩首一下，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“哀家是真的活的太久了，哀家这一辈子啊，到最后连自己的孙子都嫌弃哀家……”太皇太后悲伤的落下泪来。
只片刻，便昏睡了过去。
燕少淳起身，想叫明嬷嬷，发现并不见明嬷嬷的身影，只有上次来时的那名姑姑，便吩咐道：“好好照顾太皇太后。”
晴姑姑低眉垂眼的应诺一声。
太皇太后的双眸陡然一睁，声音嘶哑的道：“你，你说什么？你去打听一下，哀家到底错在了哪里？连你也不理解哀家吗？”
“母后，您不要说了，先养好身子，这件事以后再说。”燕少淳眼看着母后情绪又激动起来，连忙安抚。
太皇太后好似精力不济般，闭上了双眼。
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安慰的，至少等母后知道自己的孙儿在这里跪着，或许会消消气吧。
这么想着，他立即吩咐院子里垂手立着的宫人，“快去吧，立即传话给太医院，让他们全部过来，为太皇太后医治！”
吩咐下去之后，燕少淳抿了下唇角，直接出了寿康宫。
燕少淳这才叫了燕绾，“走吧。”
父女俩出去后，就见燕徊直挺挺的跪在寿康宫的门前。
燕少淳脚步不停，什么都没有说。
然而，寿康宫里，晴姑姑确定了太上皇离开之后。
先是为太皇太后服下一枚丹药，随后为她施针。
几针下去，太皇太后这才吁了一口气，眉心处再没了之前的那种死气，反而精神抖擞的低咒道：“真是冤孽，哀家白白费了这一番心思。”
直到离开了寿康宫一段的距离，燕少淳的面色才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