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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萧撩开那绣着花鸟纹的轻纱软帐时,姜千娇侧着身子躺在那里,仍旧未醒,一张娇美面容上带着淡淡绯红,寝衣的衣领微敞,露出点点雪白的肌肤,如凝脂奶糕一般,诱人异常。 从她的身上,隐约还透过来一丝香甜的酒香,显见的是因为喝多了果子酒醉了才睡的。 果子酒都是用新鲜果子酿的,口感都是甜腻腻,像喝蜜水似的,通常喝的再多也是不会醉倒的。 可偏偏,眼前这娇嫩嫩的美人儿,喝两杯就会倒了。 “你这酒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。” 轻轻的叹了句后,秦萧撩开衣袍,坐在了她的身边,伸手去撩开她脸侧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。 他微凉的指尖触落到那软滑白嫩的肌肤上时,似乎是有些惊动了沉睡中的姜千娇,她颤着睫毛,红唇微张,轻声的呓语。 “防备什么,我不要防备,他才不会害我,我也喜欢······” 后面的声音低不可闻,她软软的打了个哈欠,往枕头里磨蹭了下,似乎是又要睡过去。 “喜欢什么?”秦萧眉心微动,凑了过来,手指抚上了她水润的嘴唇,“快说,不然我可不让你睡了。” 姜千娇软软的哼了两声,躲也躲不开,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眸子,正对上秦萧那双又深又沉的眼睛。 “醒了?”他低声道,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,将她依偎进了自己的怀里,“现在可以说说,你到底喜欢什么了吧?” 嗯? 姜千娇的一双眼睛水雾蒙蒙的眨啊眨,显然是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,她以为秦萧在问她喜欢吃什么,晚上做来给她吃,便下意识的说道:“都行啊,像上次那道松鼠桂鱼就不错,还有那个花生馅的糯米饼,蒜香蜂蜜鸡,还有······哎呀,你做的我都喜欢,做什么我吃什么,不用特意来问我了。” 呵。 秦萧轻哼了一声,手臂扣住了她纤细绵软的腰肢,将她搂的更紧,语气变得有些低沉。 “答非所问,你是故意的吗?” “什么故意?” 姜千娇一头雾水的望着他,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的,像只无辜的小兔子。 “不是你问我喜欢吃什么的吗?我哪有答非所问?你······啊。” 秦萧不等姜千娇说完话,便抓着她粉嫩的手指头一口咬了上去,濡湿的舌尖卷着它,轻轻的啃咬,力道并不大,只是微微有些疼,却又止不住的一阵酥酥麻麻,像是只小奶狗在朝着她的手指撒气一样。 姜千娇刹那便红了脸,想要把手指抽回来却挣脱不开,秦萧手臂搂着她的腰,一只长腿还压在她小腿上,两个人亲密无间,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找不出。 这么近的距离,姜千娇的鼻尖,忽然嗅到了秦萧身上一缕似有若无的檀香味儿。 这种味道,一般是寺庙里才会有的,秦萧素来不信鬼神,也不爱去山寺庙宇,更不爱用檀香熏衣,从哪儿会染上这种味道呢? 她心中疑惑,稍稍仰着头,看向他垂下来的眸子。 “你身上的檀香味儿是怎么回事?今天出门去哪家寺庙办事了吗?” 秦萧终于放开了她的手指,整个人都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。 “对啊,我去庙里杀个人。” 他的语气极为云淡风轻,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 “在庙里?杀人?” 姜千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,瞪大了眼睛。 “这也行?你便是要杀,把人带出来再杀也不迟啊,在庙里这样的庄重地方,你都不怕神佛怪罪的么?” “有什么不行?” 秦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玲珑小巧的耳垂,淡淡道:“那个人巧言令色,狼心狗肺,干了不少坏事,我替神佛出手料理干净了,他们该感谢我替天行道才是,又怎么会怪罪于我呢?” 这番言论还真是惊世骇俗,闻所未闻,更可怕的是,姜千娇竟然还觉得似乎很有道理。 她抿了抿唇,握住他的手臂,轻声道:“以后,还是不要这样了······” “怎么?”秦萧目光沉沉的看着她,“你害怕我杀人?” “不是。”姜千娇摇了摇头。 “你杀人自然是那人该杀,我有什么好怕的,我只是觉得似这种神佛之事,纵使是不信,也多少该有点敬畏之心,我只是,不想你因此受到一点一点的危害。” 她脸上紧张而又担忧的神色,让秦萧微微笑了起来,他凑的离她更近了些,鼻尖抵上了她的鼻尖。 “放心吧,我没在庙里杀人,神佛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。” “那你刚才说的······”姜千娇嗔道:“你又在骗我玩!” “我没骗你。” 秦萧蹭了蹭她嫩滑的鼻头,道:“我只是给了那个人一个教训,虽然没要她的命,可是她会比死了还难受,等离开寺庙以后,她就会因为活不下去而自己了结的。” 虽然他说这话时表情淡然,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,可姜千娇还是从里头听出了一丝冷绝的怒意来。 什么人让他这么生气啊? 她有些好奇,刚想再问问详情,秦萧似是不想再提起这个人,已经扯开了话题。 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“什么问题?” 秦萧手在她的脊背上游曳,道:“你做梦时说,你不要防备一个人,他绝不会害你,你还说,你喜欢他,这个人是谁啊?” “我······” 姜千娇没料到自己的梦呓声也会被他听了去,脸红了红,垂下眼皮想躲闪。 今天在姜家,吴氏仍然记着那云游老道士的一套说辞,觉得是秦萧的八字克了姜千娇,下了降头,所以才惹来姜家这祸事连连。 先是她得怪病,再是姜百言的牢狱之灾,想来都跟秦萧脱不开关系,他当初非要强娶姜千娇,也不知怀着什么别的心思,让姜千娇一定要多加留意防备,不要着了他的道。 姜千娇哭笑不得,劝说吴氏不要信那些邪门歪道,对秦萧抱有偏见。 可吴氏坚持防人之心不可无,一定要姜千娇防备着他,姜千娇被她念的头疼,便脱口而出了那句话,以示自己的心意,大约是印象太深刻,连在做梦都会梦到。 她这不过是跟吴氏话赶话逼出来的,现在要让她当着秦萧的面再说一遍,她却是莫名的有些羞耻,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。 “没有谁,我睡着了哪知道自己会说些什么,大概都是胡说八道的······” “是吗?” 秦萧挑了下眉,手掌从衣襟下伸了进去,挑逗着她。 他的指腹带着沙沙的薄茧,抚在那细嫩的肌肤上,感觉异常的清晰。 姜千娇身上都热了起来,莫名的生出一股空虚感来,不由自主的想把两条腿交叠起来蜷成团,却被秦萧用膝盖抵开,牢牢的压制住,不让她合拢。 “你······”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,眼睛里泛起迷蒙的雾气。 “快说。”秦萧在她软软的唇上啄了一下,轻笑道:“不然,我可就不放过你了。” 他的确是没放过她,手指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,几乎将她烧成了一团泥,软的不成样子。 “我说,说就是了。” 她终于妥协,最后难以自控的老实交代了出来。 “你,是你。” 秦萧的眉眼柔和了下来,低笑了一声,俯身过去,衔住那双红唇,细细的舔舐,似乎是尝到了甜头一样,力道越来越重,与她的唇齿间交缠的难舍难分。 “唔······” 她被亲的透不过气,伸手去推他,却根本是徒劳无功,每到这个时候,她才是真正感受到自己身子的娇弱,与秦萧力量的悬殊,好比是蚂蚁撼树,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。 秦萧按住了她的后脑,加深了这个激烈而又缠绵的亲吻。 你喜欢我,这可是你说的。 别想躲。 这辈子你都躲不掉我了。 苏谨晚上来到靖平侯府时,意外的没吃闭门羹。 纪冬面色沉静的将他带到了内院一处花厅里,颌首行了个礼道:“请殿下再次稍候,将军有要事在身,需得等会儿才能过来。” 苏谨背着手,捏着把泥金牡丹扇子,脸上难得没有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,反倒是罕见的面无表情的看了纪冬了一眼,懒懒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。 “你家将军倒真是日理万机,大晚上的也这般忙,还要本王特地去等他,好大的架子啊。” 纪冬立着不动,静静道:“殿下不想等的话,可以改日再来。” 苏谨桃花眼微眯,打量了纪冬一会儿,勾起唇冷笑道:“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的狗,别的本事没有,狗眼看人低倒是信手拈来,熟练的很哪。” “殿下说的是。” 纪冬听他毫不客气的嘲讽,脸上不见动怒,依旧是平淡无波。 “就好比前些天有条狗夜潜进牢狱想要暗杀通州县令,失手被擒后刑都没上就把他主子给出卖了,这样的狼心狗肺,想来养他的主子也是一样,是个卑鄙无耻的败类罢了。” 苏谨眉头一沉,语气变的有些阴狠。 “你说什么?” 纪冬却不再与他搭腔,只拱手又行了个礼,说了声“在下告退。”便自顾自的转身走下了花厅的台阶。 苏谨盯着他的背影,仿佛是想盯出个洞来,眼神阴鸷,半响,才冷冷的移开了视线,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。 这花厅布置的典雅富丽,插屏彩砖皆为上品,摆件陈设无一不精,无一不美,在烛火的映照下,处处熠熠生辉,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。 如此豪奢精致的风格布置,不似秦萧那冷清性子会想的到的,倒好似是在锦绣堆里金尊玉贵被养大的姜千娇所喜好的,往常见她的穿戴打扮,不都是这般流光溢彩,珠翠盈身的么? 想到姜千娇,苏谨眉宇间的戾气稍微散了些,嘴角微微的漾起,带了些兴致仔细的打量起这花厅周围的屋舍院落来。 可是看着看着,他却忽而的觉得这花厅似乎是有些眼熟。 上次姜千娇成亲的时候,他为了能顺利的潜进新房,曾弄来了一份靖平侯府的地形图,好好的研究了一番。 姜千娇卧室所在的院子里,就有一座花厅,他当时还曾藏身于此,用药迷晕了几个守夜的丫鬟,翻墙进到了卧室,如愿见到了姜千娇。 这花厅的结构布造,不就是他记忆里的那座么! 似这样内院深宅的前厅,一般都只是主母接待女客的地方,秦萧怎么会让人把他引到这里来? 听刚才那个侍卫的意思,秦萧是在后院有要事缠身,所以才让他在这等。 那这么说来,秦萧此时,正跟姜千娇在一起? 苏谨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,刚刚松弛下来的眉目,重新又蹙到了一起,带着些晦暗的神色。 微风拂来,似乎是从卧室那边,传来些隐隐约约的动静。 这动静听的并不清晰,若是寻常人,或许压根就什么都听不见,可苏谨是习过内功的,听觉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,勉强也能听个大概。 那声音似是个女子的,娇软柔媚,动听之极,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和轻泣,暧昧入骨。 这样的动静,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男人来说,那都是敏感异常,无师自通的,何况,还是苏谨这样经常醉卧花丛,流连青楼的风流浪子。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 意味着他连碰一下手都不得的小娇娇,此时正柔情百转,如妩媚动人的牡丹花朵儿一样,绽放与别人的身下。 苏谨面色一暗,手里握着的扇子不自觉的握紧,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。 秦萧这混账,分明就是故意的! 他僵在那里,就这么听着那动静,从半柱香到一炷香,到最后连他也不记得到底等了多久的时候,声音终于是渐渐的平息了下去。 半响,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,随着珠帘的晃动,秦萧总算是出现在了这座花厅里。 他穿着家常的衣裳,连衣带都未系齐整,外头也只随意的披着件袍子,走动时衣领便敞开了不少,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,和上头几道浅浅的抓痕来。 这抓痕落在苏谨的眼里,真是犹如锋芒毒刺一般的碍眼,恨不得当场拿匕首给他刮干净才好。 “秦义兄这衣衫不整的轻浮德行,也好出来见人?不觉得失礼吗?” 秦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也不行礼,直接在主位上落座,挑了眉道:“殿下又不是姑娘家,怎么,还怕看了会害羞吗?” “你!” 苏谨向来口舌厉害,与人斗嘴从未输过阵,可今天不知怎地,竟是堵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利索话。 “秦萧,你真是卑鄙无耻!” “哦?” 秦萧似笑非笑的掀了掀眼皮,语气漫不经心的。 “殿下过谦了,若论起卑鄙无耻这四个字来,还是殿下当之无愧,我可是望尘莫及的。” “哼。” 苏谨冷笑了一声。 “义兄也会说起风凉话来了,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从温柔乡里出来,都得意忘形了么?” 秦萧勾唇,往后靠在了雕花的椅背上,惬意自在的模样。 “那是自然,不过殿下这么生气做什么?”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轻笑了一声。 “我知道了,殿下这辈子都是没机会得享这样的温柔乡,连碰都碰不到,所以,才心有不甘吧。” “姓秦的!” 苏谨漂亮的眸子里戾气翻滚,语气亦是阴寒无比。 “怎么,你不装兄友弟恭,不装宽宏大量,要同我撕破脸,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?” 秦萧不置可否的挑了挑唇,声音清冷冷的却带着明晃晃的讽刺。 “这话应该是我问殿下啊,怎么,你不装吊儿郎当,不装废物纨绔,要撕下你在陛下面前的伪装,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?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,请勿转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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